第16章 当年差点闹出人命还不够吗?

翌日下午,祁愿照旧去上塑形课,可等她出来时,却发现在外面等她的陆可变成了小江。

见她出来了,小江大步迎了上来,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运动包:“小愿小姐,徐总今天有个私人局,还麻烦您出席一下。”

她顿了片刻,想起昨晚他说的这段时间饭局比较多,而她现在作为被他养在“金屋”里的金丝雀,这也是她义务范围内的事情。

她点了点头,说了声:“好。”

淮山,人造滑雪场。

徐晏清一身黑色雪服坐在雪道旁的长椅上,整个人半瘫在椅背上,兴致缺缺,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。

路阔领着梁茉在雪道上滑了几个来回,就让她自己玩了。

摘掉护目镜走过来:“怎么回事儿,今天喊我们几个来,咱都带了个撑门面的姑娘,你怎么就自己来了?”

来了也不滑,就坐这儿耗了半天。

徐晏清轻笑了一声,孤傲冷峻的脸上染上了点玩世不恭的痞气,朝正在不远处玩得不亦乐乎的梁茉抬了抬下巴:“这不给你个机会拉出来遛遛?”

梁茉,那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清高,多少富商大贾想约美人一叙,均被毫不留情的拒绝。

自打路阔把人骗到手后,这厮已经在他们几个的发小群里嘚瑟很久了。

路阔顺着方向看了一眼,笑着坐了下来,一副传道授业的模样搂住了徐晏清的肩膀。

“来来来,让哥们儿给你传授传授独家秘诀,就说你看上哪个小明星了,哥们儿给你制定一个全套撩妹攻略,价格实惠,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。”

听到“价格实惠”几个字,徐晏清挑了挑眉:“怎么说?”

路阔闻言狗腿一笑:“城南那块地的开发,让给我。”说完又补充道:“自家兄弟,再免费赠送你一次僚机服务,怎么样?”

徐晏清闻声,嗤笑一声,摸出烟盒,抽了支烟叼在嘴上,两手兜着点燃了:“这怎么看,我都亏啊,那块地十个亿,什么样的女明星值这个数?”

路阔赶忙接茬:“哎!可不亏,娶一贤妻造福三代,别说十个亿,二十个亿都值。”

徐晏清勾唇一笑没接茬,抬起手抽了口烟,手机忽然在兜里震了震,他赶忙掏出来看了一眼。

信息页面只有两个字——到了。

他抬起头,远远地看见漫漫雪道尽头,站了一抹穿着白色雪服的身影,视线在场内逡巡了片刻,定格在了他的脸上,而后迈着步子走了过来。

他勾了勾唇,语气戏谑:“来了。”

……

路阔一脸茫然:“啥来了?”而后顺着视线看过去,在看清来者的脸后,愣了愣:“你……”

话还没来得及说,祁愿已经走近了,原本清冷淡漠的脸上浮起客套的笑容:“徐总,路先生。”

听到这个称呼,路阔愣了好久,他记忆中的祁愿还是那个站在凳子上朝他喊:“路阔!你再灌徐晏清酒,我让你躺着出去!”的小钢炮。

但只是片刻,他就恢复了正常,笑嘻嘻地回应:“你好啊,小七月。”

他们那帮子人都这么叫她。

祁愿微微一笑,又将视线挪回徐晏清的脸上,笑容可掬地开口:“徐总,今天让我来陪您玩什么?”

徐晏清还是那副姿态靠在椅背上,嘴角的弧度尚在,只不过笑意未达眼底。

午后的阳光照在雪地上,衬得面前的人更是笑靥如花,明艳动人。

路阔坐在一旁,各看了两人一眼,忽然坐立难安,瞬间觉得连空气都稀薄了。

他清了清嗓子,两手搓了搓大腿,站了起来:“哎!茉茉,我再带你滑两圈。”说完拔屁股就奔。

徐晏清静默了半晌,将烟递到嘴边叼上,两手插进裤兜里,眯着眼睛,神色轻浮。

“祁小姐,来陪客呢,还是得有点职业道德是不是?这么假的笑,实在是有点不敬业,会让我觉得昨天的三千万花得不太值。”

男人的眼神锐利冰冷,似是把无形的刀,直直朝她逼来。

祁愿顿了半晌,弯起眉眼:“那您喜欢什么样的,温柔的、可爱的还是妩媚的,我演技不错的。”

话音刚落,瘫坐在长椅的英俊男子,神色玩味地嗤笑一声,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:“你还真是,总能让人瞬间倒足胃口。”

说完,三两口抽完烟,拍了拍腿站了起来,穿上护具,戴好护目镜,滑雪杆用力一支,就滑了出去。

祁愿也不在意,无所谓地挑了挑眉,转了个身在长椅上坐了下来。

今天是工作日,滑雪场上没什么人,几乎被他们那几个公子哥儿和女伴包场了,只不过这会儿一个个都穿着护具,她认不出谁是谁。

正当她百无聊赖地四处闲看时,身边忽然坐过来一个人。

她转头看过去,对方一身深蓝色雪服,拉开面罩后喊了她一声:“小愿。”

一瞬间,她脸色煞白,手套里的手紧握成拳,忍不住地颤抖。

她倏地站了起来,有些手忙脚乱地穿护具。

赵砚白走过来替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护目镜:“小愿,我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面前的人就已经滑走了。

路阔倚在栏杆上,一脸痛苦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祁愿和赵砚白,又看了眼那抹在半空翻了个漂亮的三周半的身影。

最后还是没忍住滑了过去:“我觉得,今天的修罗场,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,你何必呢?”

徐晏清没说话,刹在原地,两手撑着膝盖喘气。

路阔见状皱了皱眉:“晏清,没必要,真的,你这是在为难你们彼此。”

当年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,难看至极,现如今好不容易沉淀了四年,再重新翻开,无疑又是一笔血淋淋的旧账。

徐晏清闻言,站直了身子,扯下面罩,讥笑道:“怎么,以为我念念不忘?”

路阔蹙着眉,细细端详他的神色:“不是,我是觉得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就被打断,徐晏清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放心,我没那么蠢。”

说完,就欲滑走。

路阔眼疾手快,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,音调重了些:“徐晏清,这不是开玩笑的,要仅仅只是你和祁愿之间的事,我才不管。”

说完,他看了眼还坐在长椅上的赵砚白:“当年差点闹出人命还不够吗?让砚白先回去。”

徐晏清一瞬间愣在了原地,倏的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长椅。

他还真忘了,赵砚白也在。

反应过来,他慌忙在滑雪场里找祁愿的身影。

没有,偌大的场地,根本没有祁愿的身影。

“刚刚看她去了休息室。”路阔出言提醒。

话音刚落,面前的人就三下五除二解了护具,朝休息室奔过去。

路阔站在原地,深深叹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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